姜揚拿起筆也在上面寫了一句話，扔回去給他。

秦旭打開一看，發現是力透紙背的四個字——有病吃藥！

秦旭有點委屈，自己在誇他，怎麽還要挨罵。於是，他將自己的小情緒都轉移到系統身上，“看到沒？所以我就說你那些程序很沒用，放棄吧，你不適合做這個，交朋友是要用心，靠自己的真誠！”

他都已經開始灑雞湯了，不擇手段想感化這個愚蠢的系統。

但系統絲毫沒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，只覺得這宿主非常難搞，是它帶過最可怕的一屆！人類是怎麽形容啰嗦要命的來著？對了！唐僧，這家夥就是活生生的唐僧！如假包換！

系統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冷靜系設：“任務完成，恭喜。”

秦旭不滿：“完成沒獎勵，失敗就懲罰，你這機制很不行啊。”

系統的回應也是一碗滿滿的雞湯：“朋友，不就是最好的獎勵了嗎？這是最珍貴的無價之寶。”

慣會耍嘴炮的秦旭一噎，這碗雞湯來得太突然太濃烈，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他毫無誠意地呵呵兩聲，“你說得好有道理哦，我嗶——”

一連串不停的粗口都被消音了，秦旭驚訝咋舌，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。

系統幽幽說：“講臟話是不對的。”

秦旭：“……” 居然稍微體會到了姜揚的憋屈，報應總是來得這麽快。

不知不覺，就到了下課時間，秦旭估算著，大概還有二十分鐘才能說話，就先暫且安分些，專心玩手機好了，比較值得慶幸是老師沒叫他回答問題，不然他也只能裝模作樣地咳兩聲，寫字解釋自己感冒嚴重說不了話了。

系統卻又突然出聲：“隨機任務：請和姜揚分享餅幹，限時一分鐘，失敗聲音變化懲罰將延時至24小時。”

又來。

正吃著pocky餅幹的秦旭心裏嘀咕吐槽，但為了避免這逗趣的聲音持續有損他的帥氣，還是把餅幹往姜揚那邊推，示意他吃。

姜揚看了一眼，眼神越發古怪，看著他搖了搖頭，“謝了，不用。”

但時間有限，秦旭哪會給他拒絕的機會，二話不說就從袋子裏抽出一根，強勢地塞進姜揚嘴裏，姜揚一時沒有防備，懵住，咬著餅幹，呆呆地看著他。

秦旭彎唇朝他一笑，似乎在說不客氣。

姜揚有些無語，但餅幹都塞進嘴裏了，只好上下牙齒一咬，利落地啃了起來。沒有用手，只半根餅幹棒留在唇外，隨著他腮幫子動作微抖，越來越短，看著頗有幾分小倉鼠啃瓜子的感覺。

意外的，還挺可愛的。

秦旭看著他，心裏這麽想。

實際上，秦旭對系統的看法和姜揚差不多，對這些任務的反感程度其實並沒有多激烈，比起這個，他們更討厭的是被人要求這做些什麽，他們喜歡能隨著自己的真正想法，率性而為。

姜揚被塞了餅幹吃，而秦旭喜歡的口味當然也是他喜歡的，不可能討厭，只是覺得秦旭又一時腦抽，逗他玩兒，瞪他一眼，便兀自繼續該幹嘛幹嘛。

直到上課鈴響，姜揚都還是那副緊抿著嘴毫無表情的樣子，秦旭連著被迫騷擾了姜揚幾次，傳紙條時還被罵了，所以就想著姜揚是不是煩他了，心情不好。以前，他故意去招惹姜揚的事，是發自他內心的，那些當然沒什麽，但現在這幾次，是系統折騰出來的，他覺得自己很無辜，想了想，決定還是給自己解釋一下。

他在紙條上寫—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，其實剛才那幾件事我都是迫不得已，我開始有點懷疑科學了。

姜揚看著這兩句無厘頭，奇奇怪怪的話，一時困惑，看不明白。

秦旭一咬牙，幹脆在紙條上寫系統，但明明剛才還能正常寫字，一到這兩個字就像被什麽神秘外力操控住了他的手，胡亂地畫起圈圈叉叉，就是寫不出字來，極其詭異。他擰眉，再隨便寫的別的什麽，他媽的又恢覆正常了。

居然還不讓透露，有限制！

姜揚看他在紙上瞎塗鴉，更加確定他沒事亂開玩笑，覺得心裏差點以為他知道些什麽的自己有點搞笑，就擡頭看黑板，繼續聽課了。

但沒過一分鐘，身邊就湊過來一個毛絨絨的腦袋，小聲說：“……是系統逼我做的。”

姜揚瞪大眼，猛地一轉頭，就對上了秦旭同樣驚訝的表情。秦旭也沒想到，竟然能說出來。

但幾乎是同一瞬間，姜揚也發現了他古怪的聲音，楞了一下之後，忍不住噗嗤一笑，竭力憋著，“你、聲音是怎麽回事？”

一說到這個，秦旭就極其懊惱，嘟囔：“還不是系統搞的鬼……”

他們頭對著頭說悄悄話，講臺上的老師當然也不是瞎的，當即點了笑得無比歡快的姜揚，又帶上秦旭。

“你們兩個，上來做一下這兩道題。”

警告的小眼神，掃過他們倆幾乎碰到一起的臉。他們一個激靈，立刻向後縮，乖乖起身，走到講臺上拿粉筆。

黑板上寫著三道題，老師就又隨便點了一個女生的名字，但恰好，這個女孩是暗戀姜揚的，頓時，好些知情的同學笑嘻嘻起哄。

女生本來挺淡定，聽到同學們的笑聲，還是有些害羞，慢吞吞地走了上去，拿起一截粉筆，站在姜揚身邊解題，一偏頭，就能看見心儀男孩的好看側顏。女生暗暗彎了彎嘴角，低頭。

姜揚也在笑，很努力想壓制住，但一向狂傲欠扁的家夥聲音突然變成那鬼樣，而且似乎跟他一樣知道了什麽，頓時激動，有種翻身做主人的痛快，恨不得能馬上敞開了說清楚。

秦旭就站在他旁邊，當然能很清楚看到他滿溢的笑，知道他在笑自己，但又不能說話，憋屈得很，只能用眼神狠狠瞪過去。姜揚一想到他搞笑的聲音就一點都不覺得兇狠，反而只會想起小黃人的賤萌。

一旁看著的老師忍不住了：“你們兩個夠了啊，都到講臺上了還當著我的面眉目傳情？”

坐在第一排的某學霸有點懵，小聲說：“老師，這詞不是這麽用的吧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 老師：我當然知道，我故意的，就是要耍一下這倆家夥！

秦旭&姜揚：……該不該告訴老師，他用得沒錯？

謝謝周你好的地雷，麽麽啾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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